第42章 南境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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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南境裂谷
一個多月後的今天
在彌撒大陸的南境裂谷入口處, 出現了一道中年女人的身影。
莉亞娜站在裂谷的入口用鬥篷捂住口鼻，感受著風沙的肆虐。黃沙漫天飛舞, 仿佛連天空都被染成了黃色，而莉亞娜的皮膚因為長時間的暴露而變得幹燥，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南境裂谷明明是在彌撒大陸的南部，並且瀕臨大洋，氣候怎麽會如此反常？
來這裏之前，莉亞娜從未想象過這裏會是這種情形。
“哎！”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從戈壁灘的巖石背後傳來。
莉亞娜定睛一看, 這才發現巖石背後藏著一個衣著與周圍地形幾乎相融的女孩。
“大媽！快離開這裏！”那女孩嚴肅吼道。
大媽……
自己的偽裝這麽到位嗎？
莉亞娜的嘴角直抽抽，滿臉尷尬地僵笑著。
被一個年幼的孩子叫做大媽，是對一個年輕姑娘來說最大的打擊。
莉亞娜深吸一口氣，氣沈丹田, 朝著對面喊道：“我是來找康賽小鎮的！”
“康賽已經不收留任何人了！你快走——”那小姑娘繼續扯著嗓子吼道, 生怕漫天的風沙將她的聲音淹沒。
“什麽意思？”
“你再不走, 我就不客氣了！”那小姑娘聽著聲音也就八九歲, 但說起話來極為硬氣。
而小姑娘的話音未落，莉亞娜明顯能夠感受到戈壁灘的細微變化，沙子下有東西在潛行。
莉亞娜掃過沙面，超出常人的靈覺讓她穿透了沙層的表面, 直擊事物的本質。
她看清了，那是一條體型龐大的深淵怨蟒，體型是她在艾爾文小鎮召喚的那條的三倍之巨。
正當莉亞娜打算報上塔拉和瑞亞的名號時, 她突然感受著沙面的顫動，回頭望去, 又來了一批人。
被風沙吹得生疼的莉亞娜習慣性地瞇眼看去，是一批衣衫襤褸的老婦人, 走在戈壁灘上，隊伍拉得極長，可人數也就屈指可數。
“這裏不能過！你們往別處去！”小姑娘不再理會莉亞娜，朝著這一批人大喊道。
而這一群老太太，顯然耳朵都不太好使，心思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依舊步履蹣跚地向前走去，仿佛沒有聽到那聲警告。
莉亞娜能聽出，小姑娘的聲帶幾乎嘶啞，這一天也不知是喊了多少次話。
小姑娘不再廢話，那條掩藏在沙中的巨蛇破沙而出，半截蛇身高高擡起，吐出猩紅的信子，直勾勾地盯著那群老婦人。
而為首的老婦人緩緩擡起頭，只是一眼，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後走，連帶著其他的老婦人也一同急速離開。
她們的行動出奇地敏捷，幾乎看不出剛才走過來時的蹣跚。
“呼——”小姑娘見那群人走遠後，才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喝水不？”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小姑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跳了起來，連滾帶爬地退開三步之外。那只巨蟒也仿佛楞住了幾秒，隨後，它那巨大的身軀緩緩移動，橫在了小姑娘和莉亞娜之間，它那猩紅的信子在空氣中快速地伸縮，似乎在警告著什麽。
莉亞娜搖了搖腰間的水壺，讓裏面的水發出輕微的撞擊聲，隨後她打開水壺喝了一口，然後拋給那女孩。
水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了小姑娘的手中。
“你什麽時候出現在我邊上的？”莉莉絲的語氣裏滿是不悅。
“就剛才呀。”莉亞娜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莉莉絲打量著面前的女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鬥篷，背負著行囊，這是長途旅行者為了抵禦惡劣天氣和隱藏身份而常見的裝束。
“你還不快走？我剛才的警告沒聽見嗎？”莉莉絲說話很不客氣。
“我認識塔拉，塔拉讓我來的。”莉亞娜坦率地說道。
“塔拉？” 莉莉絲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是在思考莉亞娜的身份。
“你叫什麽名字？”莉莉絲挑眉，好奇問道。
“我叫莉亞娜。”
“那你先等著吧，我現在不方便找阿姐確認情況，你先跟著她們走吧，過幾天再來。”
“跟著誰？”
莉亞娜跟隨著莉莉絲的目光，看向了那群行為詭異的老婦人。
……
莉莉絲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那個遠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視野的盡頭。她才將註意力投向了懷中的水壺，她抿了抿了幹裂的嘴皮，不爭氣地拿起水壺灌了一口，緊接著又將壺中的水全部餵給了巨蟒，看著它貪婪地舔舐著每一滴水。
餵完水後，莉莉絲擡頭望向裂谷的入口，神色莫名，似乎是在小聲呢喃著什麽。巨蟒很快就明白了莉莉絲的意思，那龐大的身軀緩緩地移動，再次隱藏在了裂谷的陰影之中，仿佛它從未出現過一樣。
在裂谷入口處的十英裏之外，莉亞娜默默地跟隨在這群老婦人的後面，她們的步伐緩慢而堅定，幾乎* 沒有交談，也不排斥莉亞娜的尾隨，她們的沈默給人一種神秘而莊嚴的感覺。跟隨著她們的步伐，莉亞娜同老婦人們一起走進了一片茂密的白楊林。
出人意料的是，這片林子人聲鼎沸，更像是一個交易市場，人來人往，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熱鬧和喧囂。
一眨眼，那群老婦人們的身影便融入了人群之中，不見蹤影。莉亞娜環顧四周，不再搜尋，而是漫步在各個攤位之間，探索這片白楊林子營地。
“去南歐大陸的還差一個人嘍！”莉亞娜註意到有個販子正在營地門口喊道。
莉亞娜知道，過了南境裂谷，就是南歐大陸。
“你能穿過南境裂谷？”莉亞娜走近詢問道。
小販匆匆瞥了莉亞娜一眼，繼續他的叫賣，似乎不認為莉亞娜是他的客源。
一枚銀幣閃現在小販眼前，小販眼疾手快地接住，痛快答道：“走不了，我帶他們繞道走，賺些差旅費。”
“為什麽走不了？”
小販打上下打量著莉亞娜，他的目光犀利，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她此行的目的，直言不諱地說道：“康賽小鎮關閉了，任何人都進不去，若是要闖，會被那群女巫給弄死的。夫人，我勸你還是回去吧。”
“康賽為什麽關了？”莉亞娜絲毫不在乎小販的打量，繼續追問道。
“這您都不知道？”小販輕笑一聲，指著遠處說道，“大軍都駐紮在那了，再不關，難道等人潛進去一網打盡嗎？”
“這麽快？我還以為還要段時間呢。”
“不快啦，這都預熱多久了。那群女巫就是不搬，真搞不懂她們在想些什麽。”小販一邊抱怨著，一邊搖頭。
“那你們為什麽不搬？這麽一大片營地，打起來不都是損失嗎？”
聽到這個問題，商販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他看著無知的莉亞娜，身體笑得直顫，摸了摸眼角的淚水，說道：“我們背後就是糧草轉運地，有重兵把守的。在這片營地做生意，都是要交稅的。”
莉亞娜朝著小販所指方向看去，這才發現營地背後，是一隊又一隊的兵馬，正輪班巡邏著營地背後的糧倉。
“夫人，您也是來投奔康賽小鎮的吧？”這時的小販像是打開了話頭，也不做生意了，語氣裏滿是八卦。
莉亞娜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看向小販，等待著下文。
“我看您也不像是走投無路的樣子，幹嘛想不開來這個地方？”小販樂呵呵地說道，來康賽的女人中，很少有像她這麽大方的，出手就是一枚銀幣。
“來這裏的，都是走投無路的嗎？”
“當然。哪個女人要是有後路，會相信一個傳說，就跋山涉水地來到這？”小販扳著指頭繼續說道，“我見過，有拖著娃娃來的，有年紀小小的就一個人乞討著走過來的，有七老八十了一群人互相攙扶著對方走過來的。這些，我都見多了。”
說完，小販揮了揮手，仿佛他口中的苦難在這裏不值一提。
“傳說？什麽傳說？”
“康賽小鎮的傳說啊。怎麽，您不是奔著傳說來的？不管了，我講給您聽吧。不管是彌撒大陸還是南歐大陸，都流傳著康賽小鎮能將人變為女巫的傳說。聽說，康賽小鎮每年都會固定收容一些流浪的女人，這些女人最後都變成了女巫，回去報覆了曾經欺辱過她們的人。”小販語氣低沈，似乎是在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變成女巫？”莉亞娜輕笑著，這種傳說她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回想著塔拉之前對莉亞娜說的話，由此可見，傳說是不可靠的。
“莉亞娜——”
正打算繼續與小販交談的莉亞娜，忽然感覺背後好像傳來了一聲急切的呼喚，聲音有些熟悉。
她轉過頭去，視線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見一名男子正急匆匆地向她這邊跑來，他的表情顯得十分慌張。而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壯碩的大漢正緊追不舍，手裏高舉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邊追邊大聲呼喊著：“抓住這個老賴！”
而那男子看清了轉過身來的莉亞娜，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歡快地朝莉亞娜跑來。
一步、兩步、三步……
男人幾乎到了莉亞娜的跟前，可突然——
“砰！”一聲悶響打破了市場的喧囂。
男人頓時眼冒金星，重重地摔倒在地。
大漢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看向剛才行兇的女子，正在擦拭著自己的兇器——一根堅硬無比的烤法棍。
大漢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不禁有些後怕，暗自思索著人生道理：女人，是惹不得的。
而註意到大漢的視線的莉亞娜，微微一笑，優雅說道：“不用謝。”
“你竟然這樣對我，我可是你的大伯哥……”倒地的男人意識尚存，口吐著白沫，聲音細若游絲，帶著一絲不滿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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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彌撒大陸的南境裂谷入口處, 出現了一道中年女人的身影。
莉亞娜站在裂谷的入口用鬥篷捂住口鼻，感受著風沙的肆虐。黃沙漫天飛舞, 仿佛連天空都被染成了黃色，而莉亞娜的皮膚因為長時間的暴露而變得幹燥，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南境裂谷明明是在彌撒大陸的南部，並且瀕臨大洋，氣候怎麽會如此反常？
來這裏之前，莉亞娜從未想象過這裏會是這種情形。
“哎！”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從戈壁灘的巖石背後傳來。
莉亞娜定睛一看, 這才發現巖石背後藏著一個衣著與周圍地形幾乎相融的女孩。
“大媽！快離開這裏！”那女孩嚴肅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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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娜的嘴角直抽抽，滿臉尷尬地僵笑著。
被一個年幼的孩子叫做大媽，是對一個年輕姑娘來說最大的打擊。
莉亞娜深吸一口氣，氣沈丹田, 朝著對面喊道：“我是來找康賽小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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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思？”
“你再不走, 我就不客氣了！”那小姑娘聽著聲音也就八九歲, 但說起話來極為硬氣。
而小姑娘的話音未落，莉亞娜明顯能夠感受到戈壁灘的細微變化，沙子下有東西在潛行。
莉亞娜掃過沙面，超出常人的靈覺讓她穿透了沙層的表面, 直擊事物的本質。
她看清了，那是一條體型龐大的深淵怨蟒，體型是她在艾爾文小鎮召喚的那條的三倍之巨。
正當莉亞娜打算報上塔拉和瑞亞的名號時, 她突然感受著沙面的顫動，回頭望去, 又來了一批人。
被風沙吹得生疼的莉亞娜習慣性地瞇眼看去，是一批衣衫襤褸的老婦人, 走在戈壁灘上，隊伍拉得極長，可人數也就屈指可數。
“這裏不能過！你們往別處去！”小姑娘不再理會莉亞娜，朝著這一批人大喊道。
而這一群老太太，顯然耳朵都不太好使，心思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依舊步履蹣跚地向前走去，仿佛沒有聽到那聲警告。
莉亞娜能聽出，小姑娘的聲帶幾乎嘶啞，這一天也不知是喊了多少次話。
小姑娘不再廢話，那條掩藏在沙中的巨蛇破沙而出，半截蛇身高高擡起，吐出猩紅的信子，直勾勾地盯著那群老婦人。
而為首的老婦人緩緩擡起頭，只是一眼，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後走，連帶著其他的老婦人也一同急速離開。
她們的行動出奇地敏捷，幾乎看不出剛才走過來時的蹣跚。
“呼——”小姑娘見那群人走遠後，才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喝水不？”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小姑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跳了起來，連滾帶爬地退開三步之外。那只巨蟒也仿佛楞住了幾秒，隨後，它那巨大的身軀緩緩移動，橫在了小姑娘和莉亞娜之間，它那猩紅的信子在空氣中快速地伸縮，似乎在警告著什麽。
莉亞娜搖了搖腰間的水壺，讓裏面的水發出輕微的撞擊聲，隨後她打開水壺喝了一口，然後拋給那女孩。
水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了小姑娘的手中。
“你什麽時候出現在我邊上的？”莉莉絲的語氣裏滿是不悅。
“就剛才呀。”莉亞娜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莉莉絲打量著面前的女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鬥篷，背負著行囊，這是長途旅行者為了抵禦惡劣天氣和隱藏身份而常見的裝束。
“你還不快走？我剛才的警告沒聽見嗎？”莉莉絲說話很不客氣。
“我認識塔拉，塔拉讓我來的。”莉亞娜坦率地說道。
“塔拉？” 莉莉絲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是在思考莉亞娜的身份。
“你叫什麽名字？”莉莉絲挑眉，好奇問道。
“我叫莉亞娜。”
“那你先等著吧，我現在不方便找阿姐確認情況，你先跟著她們走吧，過幾天再來。”
“跟著誰？”
莉亞娜跟隨著莉莉絲的目光，看向了那群行為詭異的老婦人。
……
莉莉絲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那個遠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視野的盡頭。她才將註意力投向了懷中的水壺，她抿了抿了幹裂的嘴皮，不爭氣地拿起水壺灌了一口，緊接著又將壺中的水全部餵給了巨蟒，看著它貪婪地舔舐著每一滴水。
餵完水後，莉莉絲擡頭望向裂谷的入口，神色莫名，似乎是在小聲呢喃著什麽。巨蟒很快就明白了莉莉絲的意思，那龐大的身軀緩緩地移動，再次隱藏在了裂谷的陰影之中，仿佛它從未出現過一樣。
在裂谷入口處的十英裏之外，莉亞娜默默地跟隨在這群老婦人的後面，她們的步伐緩慢而堅定，幾乎* 沒有交談，也不排斥莉亞娜的尾隨，她們的沈默給人一種神秘而莊嚴的感覺。跟隨著她們的步伐，莉亞娜同老婦人們一起走進了一片茂密的白楊林。
出人意料的是，這片林子人聲鼎沸，更像是一個交易市場，人來人往，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熱鬧和喧囂。
一眨眼，那群老婦人們的身影便融入了人群之中，不見蹤影。莉亞娜環顧四周，不再搜尋，而是漫步在各個攤位之間，探索這片白楊林子營地。
“去南歐大陸的還差一個人嘍！”莉亞娜註意到有個販子正在營地門口喊道。
莉亞娜知道，過了南境裂谷，就是南歐大陸。
“你能穿過南境裂谷？”莉亞娜走近詢問道。
小販匆匆瞥了莉亞娜一眼，繼續他的叫賣，似乎不認為莉亞娜是他的客源。
一枚銀幣閃現在小販眼前，小販眼疾手快地接住，痛快答道：“走不了，我帶他們繞道走，賺些差旅費。”
“為什麽走不了？”
小販打上下打量著莉亞娜，他的目光犀利，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她此行的目的，直言不諱地說道：“康賽小鎮關閉了，任何人都進不去，若是要闖，會被那群女巫給弄死的。夫人，我勸你還是回去吧。”
“康賽為什麽關了？”莉亞娜絲毫不在乎小販的打量，繼續追問道。
“這您都不知道？”小販輕笑一聲，指著遠處說道，“大軍都駐紮在那了，再不關，難道等人潛進去一網打盡嗎？”
“這麽快？我還以為還要段時間呢。”
“不快啦，這都預熱多久了。那群女巫就是不搬，真搞不懂她們在想些什麽。”小販一邊抱怨著，一邊搖頭。
“那你們為什麽不搬？這麽一大片營地，打起來不都是損失嗎？”
聽到這個問題，商販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他看著無知的莉亞娜，身體笑得直顫，摸了摸眼角的淚水，說道：“我們背後就是糧草轉運地，有重兵把守的。在這片營地做生意，都是要交稅的。”
莉亞娜朝著小販所指方向看去，這才發現營地背後，是一隊又一隊的兵馬，正輪班巡邏著營地背後的糧倉。
“夫人，您也是來投奔康賽小鎮的吧？”這時的小販像是打開了話頭，也不做生意了，語氣裏滿是八卦。
莉亞娜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看向小販，等待著下文。
“我看您也不像是走投無路的樣子，幹嘛想不開來這個地方？”小販樂呵呵地說道，來康賽的女人中，很少有像她這麽大方的，出手就是一枚銀幣。
“來這裏的，都是走投無路的嗎？”
“當然。哪個女人要是有後路，會相信一個傳說，就跋山涉水地來到這？”小販扳著指頭繼續說道，“我見過，有拖著娃娃來的，有年紀小小的就一個人乞討著走過來的，有七老八十了一群人互相攙扶著對方走過來的。這些，我都見多了。”
說完，小販揮了揮手，仿佛他口中的苦難在這裏不值一提。
“傳說？什麽傳說？”
“康賽小鎮的傳說啊。怎麽，您不是奔著傳說來的？不管了，我講給您聽吧。不管是彌撒大陸還是南歐大陸，都流傳著康賽小鎮能將人變為女巫的傳說。聽說，康賽小鎮每年都會固定收容一些流浪的女人，這些女人最後都變成了女巫，回去報覆了曾經欺辱過她們的人。”小販語氣低沈，似乎是在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變成女巫？”莉亞娜輕笑著，這種傳說她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回想著塔拉之前對莉亞娜說的話，由此可見，傳說是不可靠的。
“莉亞娜——”
正打算繼續與小販交談的莉亞娜，忽然感覺背後好像傳來了一聲急切的呼喚，聲音有些熟悉。
她轉過頭去，視線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見一名男子正急匆匆地向她這邊跑來，他的表情顯得十分慌張。而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壯碩的大漢正緊追不舍，手裏高舉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邊追邊大聲呼喊著：“抓住這個老賴！”
而那男子看清了轉過身來的莉亞娜，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歡快地朝莉亞娜跑來。
一步、兩步、三步……
男人幾乎到了莉亞娜的跟前，可突然——
“砰！”一聲悶響打破了市場的喧囂。
男人頓時眼冒金星，重重地摔倒在地。
大漢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看向剛才行兇的女子，正在擦拭著自己的兇器——一根堅硬無比的烤法棍。
大漢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不禁有些後怕，暗自思索著人生道理：女人，是惹不得的。
而註意到大漢的視線的莉亞娜，微微一笑，優雅說道：“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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